上面那篇谈网络直播的文章因为太长,多字,所以单发了,然而单发被认为和原文过于相似,结果转成原文的连接。所以在这里,也写一个“中”的标题,祭奠一下还存在我稿箱中中篇原文。 还有篇《白银往事》也太长了,明天发,应该也是转原文链接。 杨继芳同学推荐: 西雅图最勇敢的女子 来源:TheStranger(美国西雅图地方性报纸)作者:EliSanders 一 法庭上,检察官想了解关于窗帘的问题,他问道:“当天夜里你们在玫瑰南路的住所醒来,看到手持刀具的入侵者时,是那些窗户上有窗帘并遮挡住了外部,哪些没有?” 她指着地图,回答了检察官的问题。地图上,是她在南方公园附近的小宅,在这里,她曾和自己的爱人特蕾莎?巴斯一起生活。巴斯是一位在西雅图商业区工作的房产经理。这座红色的小屋平平常常,并不惹眼,虽然有些破旧,但可以看出主人对它的钟爱,两人在这里共同经营她们的二人世界。现在,小屋被呈现在一张平面图里,作为二号证物被放在人证席旁边的展示架上。她手里拿着红外线激光笔指着图板,向检察官和陪审团陈述着,告诉他们哪些窗户上有不透光的窗帘,哪些仅仅有层窗纱。 “那层窗纱里能映出你们的人影吗?” “也许吧。”她不太肯定地说。她们是在这房子里居住,她说,“可我没花多少功夫盯着自己的窗户看。” 大家笑了。这声轻笑,让法庭紧张的气氛稍稍舒缓——这个女人在为自己的被强奸和伴侣的被奸杀作证。她面带微笑,从容地应答着接连而来的刁钻诡异的讯问。她虽然未必清楚人们为什么如此穷追不舍问这些问题,但她还是镇定自若地回答着,希望能给人们他们想要的答案。年6月19日的凌晨时分,在之前提到的小屋里,人生的不测风云降临在了她和伴侣巴斯身上。要想一点点身临灾难发生的实境,陪审员们必须得首先搞清这两个女人是怎样被盯上并成为受害者的。这样,故事才能大概有个眉目。 也许这个男人跟踪了她们,从窗户中偷窥,然后决定潜入行凶。居住在南方公园的一个叫戴安娜?拉米瑞斯的年轻女孩儿在法庭上作证说那男人看上去眼熟。她们的宅子有一个后院,她们常常边在那里乘凉,边望着社区活动中心的上的天空或者院子周围公园里的树木。检察官又指出,她们后院的栅栏并不完整,这就给了入侵者可乘之机,让他可以穿过公园通过后院不被察觉地潜入宅中。 也许他在白天就在宅子附近注意到了她俩,两人或许在屋前的院子里劳作,或许正在参加当地的节日庆典,或许在去她们最常光顾的那家洛丽塔酒吧或从那儿回来的路上。两人都对他充满吸引力,而且两人都比他矮。那个夏天酷暑异常。巴斯是个一头棕发、精力充沛的女人。人们了解到,由于巴斯生长在比西雅图热得多的圣路易斯,所以觉得在西雅图装空调是无稽之谈。如此一来,那个男人就可能注意到她们家夜里有些窗子是开着的。 他或许看到了她们映在窗上的剪影,或许看到她们在人行道上缠绵的身影,并发觉了两人之间如胶似漆的浓情蜜意。她们的爱之花在那个夏天怒放,并且就要在不远的秋天结出硕果——她们已经做好了在秋天举行结合典礼的打算。也许他已经知道自己可以无情地扼死她们的爱恋于未果,并且可以利用她们之间的感情,在她们的房间里行凶,让她们相互成为彼此感情的人质。 她们有两人,凶手只有一人。但是他可能已经知道,在某种意义上,她们两人已经合二为一。这个六英尺高(约合1.83米)两百磅重(约合91公斤)的彪形大汉可能带了两把刀。也许他透过窗户查探后已经估摸出,就算发生打斗,他也胜券在握。 二 高坐在人证席上的她清楚人们为什么要弄清她家的窗帘究竟有没有拉好。但是南方公园奸杀案的幸存者和凶手出庭主要不是为了说清这些。这场凶案是怎样发生的,驱动这次凶案的究竟是怎样的心理,当时的具体行动又是什么?这些问题在现在都不重要,因为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还原事件的现场和人物的内心。事情已然发生,这难道还不够吗? 6月8日,金县法庭第八层的审判庭座无虚席闷热难当,陪审团成员们在做着笔记,亲友和陌生人在席下注视,媒体记者忙着记录。人证席上的受害者穿着牛仔裤和短袖黑衬衫,紧握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她坐在这里的理由很简单:惨剧已经发生了。她需要人们倾听她的控诉——惨剧发生在了她身上,发生在了她们身上;在这之中,有人丧尽天良穷凶极恶,有人垂死力搏香消玉殒。她须要让大家明白自己是如何深爱着自己逝去的另一半,她需要告诉大家凶手是如何将她们心爱的一切无情地夺走。这一切已然发生。 这个38岁的女人,用自己的毫无保留直指人心的坦诚感染了在座的每一个人。根据本人意愿,本报没有透露她的姓名。在法庭上讲述事件经过时,她时而悲泣,忍不住咬牙切齿直到无力才舒展怒颜。她分两天,用了将近六个小时来回忆那段苦楚的记忆,那在她生命中最难以承受的90分钟。悔恨、惊恐、耻辱、悲痛、愤恨,她的内心的五味瓶在大家面前打翻;人们看到了这一切对她来说有多么糟糕,多么荒谬。她尽管让大家来嘲笑,嘲笑她自己或者爱侣生前和自己的一些窘事。检察官问起她关于她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早晨的出行。这些并没有恶意但不太礼貌的发问让她有些难堪。那时她们正在减肥中心,想在典礼之前把身材锻炼得更漂亮些。检察官问道:“你在减肥中心是怎么锻炼的?”对于这样的问题她也一丝不苟;她落落大方地用手撑起身体并上下运动,说:“像这样……”。 这些动作似乎是无声的控诉:看看她吧!去,看看这个可怜的女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看看这荒谬的一切,笑吧,审判庭中在座的所有人!没什么大不了,真的。看看她吧,非常感谢!请诸位拭目以待,在之后的审判中,检察官就会到人证席上,掀起她那黑色的直发,这样,你们就更容易看到那四道在凶手用到切割穿刺她的肉体时留下的深深的疤痕,从左耳下方直抵喉头!她有什么可畏惧,有什么可隐藏?凶手就要被绳之以法了!还有什么能比这对她更重要吗? 三 她说,她们在一起最后的日子是再寻常不过的几天,一些场景还历历在目。事件发生前的星期五,她在西雅图市中心的办公室中工作到很晚,巴斯打来电话焦急地询问她是否要回家。她回到家,看到巴斯正坐在家里的红沙发上。年的一个工作日,她俩在西雅图市中心偶然相遇。她们在南方公园旁边的爱巢是那么温馨。除草,修葺,巴斯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将小屋收拾得像模像样——只要“她”喜欢,这里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 她回忆道,那个周五,巴斯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手里拿着纸笔,她当时很兴奋——经过一番盘算,她们已经筹齐了典礼所需的所有的钱。 于是她们决定出去庆祝一下。走过一片街区,她们来到了洛丽塔酒吧,照常找到进门后的第二个隔间。似乎这个位置每次都会为她们预留。巴斯点了一杯加水波旁威士忌,她点了一杯玛格丽特,两人吃了牛排和沙拉。她们心情大好。 “我们很久没有像那晚那样畅快地聊天了,”人证席上的她回忆道,“巴斯一直都有一个梦想,就是开一个咖啡影院,她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轮舞咖啡’。我们谈着小店对我们有什么意义,需要多少投入等等。我们最终决定,先工作攒够开店的钱,之后她就可以实现这个梦想。”她们还谈论了孩子。39岁的巴斯那晚说:“或许我能生。”这让她始料未及,因为两人之前压根就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检察官问道:“这些都是发生在洛丽塔酒吧的吗?” 她笑了,整个审判庭都笑了。难道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是的,”她说,“我们在那里坐了几个小时……那里是我们的地盘。” 之后她们穿过南方公园走回家,路上的街灯投射着暗淡的光柱,光柱不及处是绵延的黑暗。巴斯在半路的一家小店买了她常喝的“花蕾淡啤”。巴斯不常吸烟,但那时她烟瘾大发,于是说她就去买一根。回到院子里,她们安坐下来,边喝酒,边望着树木、社区活动中心,还有上面的天空。“那晚真的很热,”人证席上的她回忆,“很可能有八九十华氏度(约在30℃上下)。”后来她才发现,巴斯其实买了三四根烟,她一口气全抽光了。 “这样的夜晚有很多,”她说,“我记得当时在想着‘这一刻,我的生活也许并不完美,但我非常幸福。’” 年6月18之,之后的周六的早晨,她们到减肥中心锻炼。随后,她们的一个朋友让他俩参加了一个有趣的活动。一辆双层巴士载着她们环游了南方公园一带的小啤酒厂。巴斯在车上扮演了酒保,她们的朋友还为她俩合影。“我记得当时阳光灿烂”,她回忆道,“天气很热。我记得我看了特蕾莎好几眼,她仰着头,沐浴在阳光里,像是在天堂一般。” 傍晚,她们还去了一趟服装师那里,服装师正在为巴斯的伴侣制作礼服。服装师为她设计了一套有穆斯林图案的礼服,她当时觉得自己美极了。朋友邀请她俩去伍迪维里参加一个派对,派对之后大家可以留宿,省得自己开车回家。但她俩都觉得疲惫,于是决定不留在那里回家。 她们买了牛排和土豆,这些东西巴斯情有独钟。巴斯在院子里烧牛排时,她在屋子里张罗其他东西。巴斯的妈妈来了电话。“巴斯和她妈妈的电话交谈非常温馨美好,巴斯很爱她的妈妈,”她回忆道。巴斯的妈妈信天主教,对于她们的结合并不太赞同,但电话里听起来,她确实会来她们的典礼。“也许我的一些家人并不在赞同我们的选择,”她在人证席上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喜欢特蕾莎,他们对于我的爱也不会改变。” 晚餐过后,她们在屋子里看了一部电影,之后又看了一部催人泪下的音乐剧。差不多已是夜半,巴斯像往常一样检查了好几遍门锁;又像往常一样刷牙,用牙线清牙,刷牙,往复数次;她又习惯地睡了床的左侧,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放了水。她的伴侣照例睡在右边,她们互道晚安。 “我稍稍侧向她,对巴斯说‘我好爱你’,”她说。 “巴斯说‘我知道’。就这样,我们安然入睡。” 四 她不知道两人睡了多久。 “我惊醒,”她在法庭上说,“然后看到一个男人赤身裸体站在床边,手中拿着刀,直抵我的咽喉。” 她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一定是个梦。 “随后”,她说,“事情继续发展,一个男人在那边,我也不知道什么会发生。” 她当时不知道巴斯是不是同她一起惊醒。由于想搞清事态的变化,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男人。 “他说,‘安静点儿’,因为我当时发出了声音。他又说,‘你要是听话点儿让我上,我就不会伤害你。’” 他让她俩脱光。 巴斯那时已经醒来。她记得巴斯说,“先生,我今天在生理期。”男人的应答是,“关我什么事儿。” “巴斯脱掉了裤子和上衣,他压到她上面,”巴斯的伴侣说,“开始对她施暴。” 男人刀不离手,时刻准备这用它来威胁。(检察官们将这把刀作为物证拿到了法庭。这把刀从刀剑到刀柄有足足一英尺长(约合30厘米))。 “我一动不动僵在了那里,”她说,“我当时只想尽量把手贴近她,让她感受到我的存在。我害怕极了,他会用那把刀杀了我们。他之前已经把刀架在了我喉咙上。很明显,如果我不照他说的做,他就会杀了巴斯。当时我们考虑的都不仅仅是自己。我僵在那里时心想‘如果我呆着不动,他就不会用刀子伤害她。’” 过了一会儿,她在人证席上说,“他从她身上下来,让我脱光,我照做了。然后他对她说,‘舔她的下面!’ 她假装摆出了样子,真庆幸,她没有真做。但我记得我能感受得到她和我那么近。我看着他走过了窗边的梳妆台,一扇一扇关上了房间里所有的窗户,三扇窗子一扇都没有留下。” 审判庭里的空气凝重得像关了所有的窗子一样。每个人都危坐屏气,似乎在祈祷这样的顺从能换来他的心慈手软。 可是,他紧接着强暴了巴斯的伴侣。 “我记得我躺得很僵,或者很平。我一心想着‘这一切结束后他就会离开。他会离开的。千万别做傻事。’”他回忆了关于那个人的信息。根据她的回忆,他笑起来并不猥琐,体格健硕,是黑人,体毛非常少,声音轻柔,语速中等,说话确实可以用机智来形容(除了使用了“pussy”(女阴的鄙称)这个词以外)。 她记得巴斯伸手摸她的胳膊,记得巴斯说“真对不起”。 “之后,”她说,“那人让我跪在床上。” 检察院问为什么。 “因为他想,好吧,他把阴茎插入了我的肛门。” 巴斯早已忍不住了,她大声祈祷:“上帝啊,救救我们吧!上帝啊……”她的伴侣也开始祈祷:“求你了,上帝,让我们活下去!” 随后,她说,“他停下来走开,让特蕾莎面朝他跪在地上。我听到他说‘吞下去’,之后就听到了从她那边发出的吞吐声。” 巴斯的伴侣一心想着等待这一切结束,这个人走掉之后,她们就可以打电话求助了。终于,他让巴斯停止口角,两人迅速逃到床上,双手抱膝,背靠着床头板。巴斯告诉他钱包在厨房,她们没多少现钱,不过家里的东西他想拿就拿。 “他说,‘我不会伤害你的。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然后记得他说,‘别慌,这才是第一轮呢。’” 他站在那里,斜倚着卧室的梳妆台,赤身裸体,手持利刃,盯着她们。 “他没有微笑,表情也不狰狞,他就在那里盯着看。” 对于巴斯的伴侣来说,这种等待未来痛苦的感受比在受苦时还要难熬。 检察官问:“他总共做了几轮?” “三轮。” 五 首日的作证结束了。第二天,6月9日,她回到了证人席上。在这座对恶性案件并不陌生的建筑里,这间法庭见证的恐怖将会远超以往——大多数人将不敢想象,遑论复述。她在这一天里的部分证词将不会出现在本文中,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但要理解她的勇气,就要尽量倾听她所承受的一切。 巴茨的母亲坐在木质长凳上,她没有错过本案开庭以来的任何一场审讯,巴茨家族的其他成员围坐在她身旁。和身高不过5英尺2的女儿一样,她也是个娇小的女人。你想:要是这个女人敢于直面陪审团所要求展示的那些证物,那些她女儿遇害的细节——血淋淋的现场照片;邻居拨打报警的录音,一边对她倒在血泊中的女儿大喊“夫人,醒醒,快醒醒!”,一边对电话的那一头疾呼“快来人啊,快来人!”;以及关于DNA证据的陈述,包括这些证据从遗体的哪一个孔洞中取出——那么,这间法庭中的任何人都没有理由转过脸去。巴茨母亲的在场本身就是一种敦促:这一切发生了,你们必须倾听。 凶手以赛亚?卡勒布(IsaiahKalebu)坐在楼上一间封闭的法庭里,气焰嚣张的他被禁止出庭,只能通过闭路电视来了解审理的进展。他被困在约束椅里,罩着被称为“自杀袍”的特制囚服(没有领带,没有系绳,没有衣袖,没有任何一种可能协助自戕的部件)。案件进行到此时,卡勒布尚未反抗他在楼上法庭的单独拘押,但是这天早晨,他脱掉了自杀袍,换上了正装衬衫和西裤,要求和原告一起出席在八楼举行的庭审。他的律师上楼和他谈过之后,他才收回了这个要求。 巴茨的爱人开始了她第二日的作证。那个男人站在梳妆台前,虎视眈眈,许诺提供更多的折磨。“这么多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试着设想还能有什么…”“我不觉得当时特瑞莎和我能够对话,我没法说出‘我爱你’…不知为何,我已经觉得我们的爱会让事情雪上加霜。” 他对两个女人说:“好了,准备开始第二轮。” 听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书记官的眼睛湿润了,法警哭了,整个法庭都在流泪。陪审团把一盒纸巾传给大家。检察官停顿了很久,才让自己恢复平静。亲朋好友们在饮泣(虽然事实上,整个庭审过程中他们没有一刻不如此)。坐在我旁边的《西雅图时报》的记者哭了。我哭了。为本市所有电视台拍节目的女摄影师哭了——然后当巴茨的爱人在晌午休庭时起身离去,摄影师给了她一个拥抱。 或许,听听检察官在开庭陈述时对案情的概括就已足够。卡勒布,检察官说道:“用可以想象的所有方式强奸了她们。从阴道,从肛门,从口腔。他没有使用安全套,并且射精了很多次。” 或许,听听当时他们的一些对话就已足够,巴茨的爱人在证人席上进行了复述。 其中一次强奸巴茨之前,男人问她们要润滑液。她们说没有,于是他道:“那她惨了。” 又有一次,男人问:“你们俩是女同性恋还是双性恋?” 巴茨的爱人头脑炸开了锅。哪个答案更糟呢?哪个答案更有可能让他住手? “记得我当时说的是,‘嗯,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所以我们算是女同性恋吧。’” 她觉得此刻也该问他一句,她说:“你以前见过我俩吗?” 他摇头否认。 巴茨接着问:“如果我俩是老头子呢?” 他耸耸肩。 巴茨的爱人编了个故事,说有人早上5点会来接她们,去波特兰参加一个婚礼。她问他,她们是否还能成行。他说能。她央求:“请别伤害我们。我们是好人。” 他说:“对啊,你们看起来是好人。我们要是能成为朋友就好了。” 巴茨回答:“对啊,希望我们能。” “这一点,”巴茨的爱人在证人席上说,“她会说到做到的…即便那时候,她待人依旧重感情。她说:‘也许我们仍然能。’” 他问:“我在你们看来是好人吗?” “她用指尖轻触他的胸口——我永远记得那一幕——她说:‘我肯定人心总有善的一面。’” 他说:“提问结束。” 六 “我身不由己,他为所欲为。”巴茨的爱人说,“有一下子我觉得刀尖好像触到了我的手臂,我‘啊!’了一声,他当时居然说:‘哦,对不起。’” 她记得当时想:“如果他会说对不起的话,那他一定不可能杀人。我们一定能熬过去的。他肯定还有点同情心。” 又有一次,巴茨试图把刀弄到手,他说:“别那么做!别那么做!” 巴茨的爱人当时正在被强暴,动弹不得的她也对巴茨说:“别那么做。别那么做。” 巴茨于是不再企图夺刀。男人说:“我知道你们会报警的。大家都会这么做。但那时候我已经溜之大吉了。从不失手。” “也许我们不会报警。”巴茨的爱人告诉他。 “哦,你也许不会,”他说。 然后他看着巴茨:“但她不好说。” 他越来越像虐待狂。发生的事情已经超过了她最坏的想象。她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撕成两半了。她想:“他都用不着动刀子,光这样就能要了我的命。” 然后她听到巴茨喊:“你干吗割我?你干吗割我?” 男人对巴茨说:“闭嘴,不然我杀了你女朋友。” 他把两个女人带到另一个房间,在那儿他从先前放在客人床上的牛仔裤里又拿出一把刀。 他曾经一直在编织的那个故事,也是巴茨的爱人一直在对自己重复的那个故事,那个故事说他只是要爽一把而并不打算伤害她们,现在这个故事灰飞烟灭了。“我顿时知道他会杀人灭口,”巴茨的爱人告诉法庭,“我什么都明白了。他的眼神变了。变成那种眼神。我从他身上感觉不到恐惧,也感觉不到愤怒,我从他身上什么也感觉不出来。” 他把她们赶回卧室。她们为自己求情,试着找点什么理由。她们说她们在一个非营利机构帮助无家可归者,这是实话,但他无动于衷。她们被赶回床上,平躺着,他用左右膝盖分别压着她俩,两手各握一把刀。 接着她听到巴茨的声音:“你刺到我了,你刺到我了,你刺到我了。”他刺向了巴茨的心脏。 “我当时心里大喊:‘不!不!不!不!不!不!不!我们应该能逃走的啊,我们应该能离开这里的啊,她不能就这么死掉了。’” 男人开始朝着巴茨的爱人又砍又刺。 “他不停地砍砍砍,我感觉到鲜血往下流,有时候血直接喷出来。我记得当时想,完了,脖子上挨一刀我就没有活路了,活不成了,活不成了。” “接着他拿刀的姿势从砍变成了刺。” 她们俩都伸手企图推开他。巴茨的爱人意识到,自己越是用力挣扎,脖子上就涌出越多鲜血。 “最奇怪的是,你不觉得疼。血从你身上喷出来,你却没感觉。”她对法庭说。 她当时想:“原来死亡是这样。” 那一刻,她形容说,“有一种平静在里面。” 她想:“也许特瑞莎说的天堂是真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她不再反抗,听天由命。 七 “接着我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能量。” 巴茨手脚并用把男人赶下了床。 我记得自己尖叫着:“抓住他!” 他给了巴茨迎面一击。(法医后来告诉她巴茨断了三颗牙齿。)巴茨抓住了床头桌。 “我看到她抓起那个小小的金属桌子,把他挡了回去。” 寄托没了。希望没了。许诺没了。在那个房间里,现在只剩下搏命或者逃命,杀戮或者被戕。巴茨用小桌砸开窗户。她挣扎着越过破碎的玻璃,跌倒在窗外,站起来,冲向路肩石,跑到马路上。巴茨的爱人回忆道:“她还没跑几步远,就仰面倒了下去。” 那个男人和她仍然站在卧室里,面面相觑。 他逃向窗外,她奔往大门。 “我满手是血打不开门,”她对法庭说。最后她终于把门打开,冲向对街的邻居家,她从躺在南玫瑰街上的爱人身边跑过,现在她俩都急需救护,时间就是生命。“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她告诉法庭。她当时衣不蔽体。她们俩都是如此。她来到邻居的前门。 “我使出浑身力气拍门。”一边拍,她一边注意到一只手臂皮开肉绽。她却都不记得那只手被砍到过。她急速的拍打在门上留下清晰的血印。邻居家里没有人。 “我只能转过身,开始尖叫:‘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八 一片死寂。无人回应。强奸杀人犯在夜幕中逃之夭夭。肆无忌惮。 然后,文明慢慢地回来了,虽然它并未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它甚至都不知这一切正在发生。它把这两个女子揽回怀中,如此迟缓,杯水车薪。 巴茨的爱人看到一个年轻的西班牙裔男子朝她们跑来。“他一路飞奔。”她看见一个年轻女子俯在巴茨身畔。炎热夏夜里迟迟没有入睡的邻居孩子们来增援了,其中一个脱下汗衫给了巴茨的爱人。“我抓住她的汗衫紧紧捂住脖子。”她让一个男生给她妈妈打电话,他手机里有她的号码,她要他转告妈妈她爱她。“接着我记得一个警官走到我跟前,粗暴地命令我别再叫了。”警官问:坏人跑了吗?朝哪个方向?他需要先确保这个区域的治安,在消防员们从街的尽头冲过来之前,他们会穿着蓝衣服戴着白手套,来帮助任何他们能够帮到的人。“我记得他们朝我奔来,”——那些消防员们——“他们没有朝她而去,我慌了,我说‘去她那边!去她那边!’”其他的消防员和医生会去到巴茨那边,但为时已晚。 警犬队会来追踪男人留下的气味。急救医生将用试子从巴茨的爱人身上取证,并出于好意而暂不宣告巴茨已经身亡的消息。法医将解剖巴茨的遗体。犯罪实验室将会检验证据:梳妆台和浴缸上的指纹,地板落纸上的血脚印,从她们体内和体外提取的DNA。警探们将会排查线索,将现场的痕迹及DNA与卡勒布的比对。 其中一位叫做达娜?杜菲(DanaDuffey)的警探将会在某一天致电巴茨的爱人,当时她身在圣路易斯,在巴茨最喜欢的一家俯瞰密西西比河的咖啡馆里。杜菲警探将会告诉她:“抓到他了。”(然后,不开玩笑的,礼花将在河的对岸升起,因为正在准备晚些时候一场演出的工人们出了点小差错。)政府的精神病学家将会评估卡勒布并宣布他神志健全。金郡的检察官们——他们对前科累累的卡勒布再熟悉不过,并且知道他在南园血案之前的16个月才刚刚获释——这次将会设法让他有进无出。为被告指定的辩护律师也将准备他的辩辞,目前,除了“一概否认”之外,他乏善可陈。对兽行的清算亦应尽量文明,一次公平的审判将会发生。 到那时,她,西雅图最勇敢的女子,将会出庭作证,她会重温所有的剧痛,撕心裂肺,但求正义。 然而在那一切到来之前,消防员们将会试图让巴茨的爱人坐在南玫瑰街上,让她停止尖叫。但她拒绝坐下来不再喊,在那么漫长的沉默之后,她不能够。 隐隐约约地,她其实知道巴茨的命运。但是她仍然向着黑夜声如洪钟。就算巴茨不再听见,也会有人记住她的声音:“我爱你,特瑞莎!抗争!抗争!抗争!抗争!抗争!” 于家豪同学推荐: “敲诈”市委书记 -09-15储朝新南方周末 全文共字,阅读大约需要8分钟 年9月,一桩敲诈案在河南口耳相传:舞钢市人民法院原副院长王跃敲诈勒索了舞钢市原市委书记祝义方、漯河市舞阳县委原书记秦建忠等官员共计万元。 一名县级市法院的副院长,何以敢敲诈勒索县市委书记?作为地方官场举足轻重的人物,两名县市委书记,又为何会屈服于一个科级官员呢? 这起离奇的敲诈勒索案,最终结果两败俱伤。今年8月底,王跃因敲诈勒索等罪名获刑11年,而被法院认定为受害者的祝义方和秦建忠,早已先后落马。 1县委书记,你来可以 9月初,漯河市副市长刘国勤出现在一起敲诈勒索案的新闻中。一起出现在新闻中的,还有他昔日的同僚秦建忠。 所谓的敲诈勒索案,发生在年。当时秦建忠是漯河市舞阳县县委书记,刘国勤是舞阳县县长。 年4月,舞阳县为引进一个企业将舞泉镇双庙村整体搬迁。县政府征用了辛安镇老蔡村亩耕地用于修建安置房。老蔡村村民蔡国卿一家认为赔偿太少,且政府征地手续不全,拒绝领取补偿款。蔡的女儿蔡艳芳,当时在平顶山市石龙区工商局工作,四处告状。 根据刘国勤后来写给舞阳县公安局的“情况说明”,“蔡艳芳采取向乡镇、委局和省市有关部门发公开信,向县四套班子成员发告状信或发短信等方式,反映我县在拆迁安置居民过程中违规占地问题,并公然敲诈索要万元巨款。” 蔡艳芳的控告信,大致要点如下:舞阳县委书记、县长违反土地法,从中牟利,侵犯群众利益等。 年9月17日,秦建忠收到了蔡艳芳的一条短信:秦书记,我是蔡艳芳,以后不要派人给我谈,什么副县长、副书记都不行,县长或者你来可以。万,一分都不能少,少一分叫你们土地局长、城建局长、县长和你都住监狱。 短信中,蔡艳芳还表示委托其在舞钢市法院执行局工作的师兄魏德明负责交涉,“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平顶山市石龙区检察院的起诉书中显示,“蔡艳芳与被告人王跃(时任舞钢法院副院长)认识,王跃让魏德明帮忙办理这事。三人多次在一起商议,王跃通过写举报信、编写控告短信、组织亲友同魏德明及蔡艳芳到北京上访等方法,并告诉蔡艳芳,让其给时任舞阳县委书记秦建忠发威胁控告一类的短信。” 年10月17日,刘国勤委托县委办干部到当地公证处公证了蔡艳芳发给秦、刘的32条短信。其中一条短信是这么写的:“不要以为当官就可以随便违法,切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像你们这样的腐败分子坐在书记、县长席上,使国家机器成了腐败分子的工具……” 从公安介入、短信公证这些举动不难判断,秦建忠和刘国勤当时已报警。年10月17日,舞阳县公安局治安大队以“涉嫌发送信息干扰正常生活”为由书面传唤蔡艳芳。但是,蔡艳芳当时并没有受到警方处罚,反倒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舞阳县答应赔偿给她万元。 这万元中,蔡艳芳拿到40万。法院的判决书显示,另万被魏德明和王跃“共同支配”。 2市委书记也被“威胁” 另一起被法院认定的敲诈勒索案,也发生在年7月。当时舞钢市国土资源局对一块土地挂牌拍卖,魏德明想参与竞标。为了规避公务员不能经商的规定,他以其姑姑赵兰的名义,书面委托一名叫韩斌的男子参与竞拍,并向舞钢市国土局交纳了10万元保证金。 竞拍中,韩斌受到竞拍对手的威胁。时任舞钢市国土局土地储备中心副主任张全华对南方周末记者称,“有十几个妇女在那里阻挠、挡住韩斌不让他报价,当时场面有些混乱,还去出警了。” 随后,舞钢市中止了该土地的招拍挂,将10万元保证金退还韩斌。魏德明出面维权,称舞钢市政府中止招拍挂是违约行为,给他姑姑赵兰造成了损失,要求赔偿。 很快,魏维权的矛头指向了时任舞钢市委书记祝义方,魏德明的背后也出现了舞钢法院副院长王跃的身影。 “王跃指使魏德明状告时任市委书记祝义方,称其在该宗土地挂牌中存在官商勾结、以权谋私等行为,让祝义方赔偿损失。魏德明多次打电话、发短信给祝义方,以向上级举报相威胁。祝义方多次协调无效的情况下,同意魏德明索要万元的要求。”石龙区检察院在起诉书中称。 年,祝义方因受贿被组织调查。随后,他在看守所向河南省检察院举报,年曾受到魏德明的敲诈勒索。 祝义方称,“年我在任舞钢市委书记期间,手机接到一条短信,内容大概是:我是舞钢市法院的魏德明,土地的招拍挂你们不依规办理,违反程序,你作为市委书记一定要把这件事处理好。” “魏德明不断给我发短信,说如果我不解决他反映的事,就收集我的问题告我,还说我在舞钢当市长、书记期间也不是四面光八面净,会把我的事反映到上级纪检部门,同时放到网上,要把我搞臭、滚出舞钢。” 当年8月初,魏德明被警方刑拘,舞钢法院副院长王跃闻讯后,外出躲了一年多,年回家过春节时被抓。 3四处托人说情 有意思的是,年至年举报前,祝义方并未向公安、纪检等部门举报或者授意抓捕魏德明,而是一直在托人说情。 祝义方找到了时任舞钢法院院长刘士浩,并告知了魏德明想告他的情况,希望刘出面“做好魏德明的稳控工作”。 “刘士浩回复我说,不行,魏德明这个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时答应的可好,之后该怎么干就怎么干,刘士浩做工作没效果。”祝义方说。 祝义方还找了魏德明的同学、时任舞钢市政协副主席李凯,希望他出面,劝魏德明不要再告了。 李凯和魏德明见了面,魏德明不承认在告祝义方,“我把这情况给祝义方回话了,以后祝义方也就没再找过我。”李凯在接受警员询问时透露。不久,祝义方在开会时又遇到时任舞钢市长王新伟。王新伟也说收到过魏德明的短信,“内容也是说土地的问题政府没有按规矩办好。我表示要找魏谈谈,不能任其发展。” 王新伟约见了舞钢市法院副院长王跃,让他做魏的工作。不过双方谈得不融洽,“王跃最后还表示,如果政府不赔偿,恐怕魏德明不会罢休”。 年8月,因魏德明到河南省信访局上访,祝义方又要求时任舞钢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杨森出面协调此事,“杨森是舞钢本地人,威望比较高。”杨森就把法院副院长王跃叫到他办公室,要王跃劝魏德明“有事回舞钢说”。 王跃在庭审中自称,王新伟和杨森找了他七八次,“魏德明姑姑竞标那块地,舞钢市政府因为不便说明的原因,虽然赵兰出到了万,对方出到70万,但市政府不能卖给赵兰。”时任舞钢市国土局土地储备中心副主任张全华向南方周末记者承认,当时其明确劝说过赵兰的委托人韩斌不要竞拍那块地。 “我当时很纳闷,说那就卖给赵兰好了,还能增加市里的财政收入。但杨森和王市长说确实有不便之处,请赵兰体谅市政府的苦衷。杨森是我多年的朋友,王新伟又是领导,开始我不愿意管这事,但经不住他们的软磨硬泡就答应了。” 经过二人中间协调,赵兰方面的赔偿要求从最初的万降到了万,并要求签协议,“王市长不让签,说传出去太丢人”。 4拒绝自查以证清白 无论是祝义方还是秦建忠,都自称受到了王跃、魏德明、蔡艳芳敲诈勒索。但自称被“敲诈勒索”的县、市委书记不仅没有抓捕或者控制“敲诈勒索”者,而是纷纷答应了较大数额的赔偿。 魏德明的二审辩护律师杨东刚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舞阳县政府征用亩耕地盖房子,在如此大面积的农田上建房要国务院批准才行,而舞阳县当时并未取得合法手续,侵害了蔡艳芳一家的合法权益。魏德明受蔡艳芳委托维权要求赔偿是合法诉求,更达不到刑法敲诈勒索的入罪标准。 王跃的辩护律师、河南东方大律师事务所律师宋杰夫也认为,王跃等人的行为并非敲诈勒索,“无论是舞钢市政府还是舞阳县政府,都侵犯了土地使用权竞拍人和土地承包者的合法权益,作为违法行为的受害者当然享有追偿损失和信访举报的权利,不能因为受害者提出索赔要求和向上级机关信访就构成敲诈勒索罪。” 上访,也是官员们害怕的利器。当时祝义方正处于仕途的关键阶段。“祝义方正准备往平顶山调,怕魏德明告他影响到前程。”舞钢市政协副主席李凯说。 祝义方的妻子赵瑞珍,也注意到了那段时间丈夫的压力,“我知道当时义方刚提副地级没多久,正准备往平顶山的市区调呢。这件事对他压力很大,那段时间义方吃饭没胃口、觉也睡不好,天天为这事发愁。” 杨森曾透露,“我说过让市里派人下来查查吧,但祝义方不同意。后来魏德明去北京上访了,祝义方说快把魏德明带回来,要多少钱给他。” 魏德明在庭审中透露,因为不断上访,时任舞阳县县委书记秦建忠和时任舞钢市委书记祝义方、市长王新伟都分别在平顶山两家四星级酒店和一家山庄请他吃过饭。“王新伟市长正拟提拔副厅级干部,当时的信访是一把手一票否决制。” 当时王新伟曾试图让公安介入此事。“我说让纪委牵头,公安局、检察院组成调查组,看看到底谁在背后捣鬼。祝义方说你来舞钢时间短,我在这时间长,经常有些人发信息威胁我,现在信访稳定压力大,赔一点算了,先稳住再说。”他在接受询问时说。 王跃在自我辩护时称,舞钢市政府在土地招拍挂中违规操作,魏德明及赵兰要求赔偿是合法的,他们去上访、控告、举报也是合法权利,他对他们的上访、控告、举报给予一些法律意见也不违法。 “我们是小小的老百姓,怎么就能敲诈勒索到市政府县政府呢?是什么事情让如此强势的政府及其领导人感到害怕呢?县市委书记、县市长的行为是职务行为,又不是他们的隐私,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对了就要坚持,错了就改正。”王跃说。 5一案牵出三弊 年7月12日,王跃涉嫌敲诈勒索一案在平顶山市石龙区法院一审。8月25日,平顶山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决,王跃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此前,魏德明已被另案审理,也被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8年6个月。蔡艳芳则目前仍在正常上班。 秦建忠和祝义方为何如此害怕上访告状、不愿彻查自证清白呢?两案的知情人士都认为,此案暴露出第一个弊端:一些官员自身不干净。 早在年,秦建忠就已被双规接受调查。年9月8日,漯河市纪委发布消息,给予漯河市原市委委员、市政府原党组成员秦建忠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处分。 “经查,秦建忠违反组织纪律,利用职务便利在干部选拔任用方面为他人谋取利益;违反廉洁纪律,利用逢年过节、婚丧嫁娶、生病住院之机收受礼金,违规从事营利性活动,违规使用公车,套取国家资金;违反国家法律法规规定,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在企业经营、推进工作进度等方面为他人谋取利益,收受他人财物,涉嫌受贿犯罪,其涉嫌犯罪问题已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漯河市纪委通报称。 年,已是副厅级官员的祝义方落马。年5月,驻马店中级人民法院以祝义方犯受贿罪、贪污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数罪并罚,合并执行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法院透露,0年至年,祝义方在担任舞钢市市长、舞钢市委书记、平顶山市新城区党工委书记期间,利用职务便利,单独或通过他人非法收受和向他人索取财物共计人民币.8万元、美元1.7万元、价值34万余元的轿车一辆等;侵吞公款人民币45万元;并有巨额财产不能说明合法来源,共计人民币万余元、美元7万余元、日元4万余元等。 从上述两名官员落马时间看,年对他们的举报并未发挥作用。他们支付给“敲诈勒索者”的巨款,更暴露出财政专项经费管理的混乱。 祝义方称,因为政府无法走账,舞钢市支付给魏德明的万元是一家叫中加钢铁的私人企业给的,“由中加公司先把钱给魏德明,后来财政以科技经费的名义把这笔钱给了中加公司”。 年,时任漯河市政府党组成员的秦建忠在接受警方询问时透露,为了支付蔡艳芳万元索赔款,当时找一名企业老板借了万元,让时任新安镇党委书记臧建峰找人借了50万。秦建忠还说,借款一直未还,而且欠条不在债主手里,而是在他们这些借款人手里。 此外,这起所谓的“敲诈勒索案”还暴露出公务员或者公职人员在职经商等问题。南方周末记者调查了解到,以姑姑名义参与舞钢市那块土地竞标的魏德明,是舞钢市法院执行局工作人员。韩斌当时是平顶山市教育局工作人员,当年与韩斌竞争同一地块者是舞钢市交通局工作人员。 鲁倩倩同学推荐: 换教练、享专车,直呼朱志根为“谁谁谁”—— 孙杨搞“特殊待遇”福祸难料 本报记者慈鑫《中国青年报》(年05月15日04版) 5月14日,孙杨夺得全国游泳冠军赛男子米自由泳冠军。 今天晚上,青岛体育中心游泳跳水馆里坐满观众,让一项全国游泳比赛产生这么大吸引力的关键人物只有一个——孙杨。今晚进行的男子米自由泳决赛博得观众的欢呼声远远超过了其他场次比赛,当孙杨以无人可以撼动的优势率先触壁后,粉丝的掌声和尖叫声充斥全场,无数观众挤在看台边为孙杨拍照。孙杨则很配合地向观众和媒体挥手致意,他很清楚自己是全场万众瞩目的焦点,哪怕在他身上曾发生过那么多的风波和争议。 运动员入场时,孙杨的气场明显与众不同,一身鲜艳的黄色运动服、一副硕大的头戴式耳机,还有他气势轩昂的步伐。作为当今世界泳坛顶尖的男子中长距离自由泳选手,孙杨征战国内赛场如入无人之境,前天的男子米自由泳和今晚的男子米自由泳,孙杨获胜的优势都十分明显,很多人预见,几天后在孙杨的最强项男子0米自由泳比赛上,冠军也非他莫属。 国内竞争没有对手,但对比他巅峰时期的成绩,孙杨今天的表现还是有不小差距,不过,孙杨恢复系统训练只有半个多月,他表示“这么短的时间恢复到现在这样,挺满意了”。半个多月前,孙杨恩师朱志根主动请辞,孙杨随即转投到张亚东门下,国内舆论一片哗然,孙杨也成为张亚东自年从中国游泳队总教练岗位上卸任之后执教的第一个弟子。 获得国内比赛冠军显然不是孙杨的最高目标,他说自己今年的最大目标是在仁川亚运会上战胜韩国名将朴泰桓,未来还要在奥运会上实现卫冕。至于不久前传出日本男子自由泳米项目涌现出多名优秀选手的消息,孙杨表示日本选手还不至于对中韩选手产生威胁。” 看得出来,孙杨对自己目前的训练状况和竞技状态很满意,换教练的变故似乎没有对他产生太大影响。当有记者问到换教练的问题时,孙杨的答复非常坚定,“运动员、教练员需要双向配合,我和他都做得更好才有可能提高,不是说我离开了谁谁谁,我孙杨就退步了。只要我努力,我一定做得到(在里约卫冕)。”孙杨话里的这个谁谁谁,指的是朱志根。 当孙杨在进行米自由泳比赛时,朱志根也在场边观看,只不过,朱志根哪里白癜风医院好儿童白癜风怎么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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